远古海狸

于是转身向饭碗走去

【MOR/萨莫】在第十个月

 

并不是那什么在几几年的番外

初三好!摸了点段子,abo孕期揣崽儿,小甜饼

 

 

-

“萨列里你来了啊,请坐请坐。”办公室里的罗森博格对刚推门进来的人挥挥手:“我刚看了你发的邮件,要请长假啊?”

“对。”萨列里没有坐下。

“请多久?”

“……十个月。”

罗森博格点了点头:“哦,好,我安排一下就……等等,你说多长时间?”

后者很认真地掐指算了一下:“十个月,可能还会再长点儿。”

在发现对方并没有开玩笑的时候罗森博格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这位工作狂,用手杖头儿敲敲地面,语重心长道:“萨列里啊,你也知道剧院现在的业务很忙,我们平时又缺不了你,这个年假我没法批啊。”

“那我请产假可以吧。”萨列里不慌不忙地说:“国家上个月新出台规定把产假加长了,晚婚晚育还可以延长俩月,再加上我前几年攒下来的年假。”

产假?产假可以,不能不可以。

“那好吧。”罗森博格的腮红显得暗淡了一些,他在政策面前做出了妥协,说:“我一会儿去跟人事部那边说一声,你还要填一些表格,今天就先没事——”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萨列里已经推开转椅向门外狂奔而去,紧接着罗森博格就听见了咚咚咚下楼梯的声音——天知道他是怎么穿着西装挪得跟竞走似的。只是短短几秒钟,这个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剧院里面。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

……因为,萨列里是个alpha啊。

难道现在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吗?罗森博格推推眼镜,望着萨列里狂奔而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看着步履如飞的样子,真是看不出怀了。

    

 

到停车场的时候他遇见了达蓬特。

“又去酒吧逮你们家沃尔夫冈啊?”后者一见朋友这副赶着上班打卡的样子就了然了,他跟他们俩关系都好,婚礼上当伴郎孩子出生之后估计也得是教父,所以现在看着萨列里的眼神总有一种自家白菜终于被拱走了的慈祥感。

萨列里停顿了一下:“如果你再约他开酒吧趴,我就把你的假发薅秃给孩子织个垫子。”

“不是,什么……没事,我已经跟方圆三公里的酒吧老板说了。”达·蓬特显然十分重视自己假发的生死存亡,他急忙自证清白:“……以后再见到莫扎特进门直接上麦片加牛奶,新西兰奶源,无公害,零添加,小火慢炖一分三十秒。”

 

 

从公司回家的路上萨列里又在有机生鲜超市买了牛奶酸奶低盐黄油藜麦金枪鱼牛油果和足有三镑重一包的进口枸杞。

最后还去农贸市场上拎了只鹅回来。

他觉得自己每天做的饭可以喂饱一个幼儿园。

 

 

萨列里走进酒吧的时候正好看见莫扎特举着牛奶杯跳钢管舞,大喊着“Je veux être libre!”旁边乐队演奏着硬核重金属的曲子,彩灯摇晃,周围一片群魔乱舞,无数种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人感觉是走进了发生爆炸后的气味图书馆。

……

他冷静地拨开人群,把那个金发的音乐家从桌子上抱下来——萨列里觉得自己最近得跑跑健身房了,才不过四个月而已,身材上就已经能够看出明显的显怀。莫扎特本来挺瘦的一只,搂着亲亲抱抱举高高转个720°回旋都不是问题,现在揣了崽儿整个人被喂得圆润了好几圈,抱起来都觉得有点费劲了。

“回家。”他的语气显得有点强硬。

莫扎特还沉浸在刚才蹦迪的嗨劲儿中,看见萨列里来了,搂着他就是一个缠缠绵绵藕断丝连的法式热吻,闪瞎了周围无数围观群众的眼。

“我不回去。”莫扎特摇摇头,笑着看着他也没当真,牵着萨列里的手就想把他往舞池里拽。

这回萨列里不说话了,用了点劲儿,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安东尼奥!”莫扎特急了:“我不就出来玩一会么,你干什么。”

虽说孕期适当的活动对身体好的吧,但是正常的运动不包括在酒吧蹦迪啊,这是什么,朋克养胎吗?萨列里感到了一阵头疼,虽然在怀孕之前他和莫扎特也经常上山下海泡吧夜不归宿可这不是……怀上了么。

所以他只能说:“这样对孩子不好。”

“……孩子,你就想着你的崽儿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莫扎特甩开萨列里的手,顿时酒吧里一片寂静,就听见他悲愤得仿佛字字泣血的声音:“我还想喝酒蹦迪啊这才刚结婚多久根本没玩儿够呢,就是你非要让我生……”

此言一出,萨列里顿时就感觉到了周围谴责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向他戳了过来,里面分明写着——醒醒吧,你的18世纪早亡了啊,能不能思想先进一点有点性别平权意识了,到现在还想用omega当生育工具吗评论区的口水会把你淹死的。

他顿时觉得头大如斗,然而这显然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次萨列里不打算再纵着他了,二话不说把莫扎特拽过来,捏着他的下巴问。

 “当初发情期上床死活不让我带套儿的是谁?”

“……”

“第二天紧急避孕的药我都买回来了还不吃的是谁?”

“……”

“说生完这个之后明年还要二胎的?”

……

“都、都是我干的。”萨列里每说一句莫扎特的脑袋就要往下耷拉一点儿,脸上烧得绯红,并在最后一句说出口之后怂成一只土拨鼠。他抱着自己头夸张地呻吟了一声,往前蹦跶了两步把自己摔进了萨列里的怀里:“可是我真的好馋好想喝酒啊已经好几个月了……”

“谁让你非要生的。”

“呜……”

“乖。”萨列里叹了口气,亲了亲他怀着孕的丈夫的额头:“回家吧,晚饭我做了栗子鹅和奶油焗西兰花。”

 

 

后来他们俩把莫扎特怀孕期间创作的曲子编了个胎教音乐专辑。

……塞满了整整三大张。

 

 

第六个月的时候莫扎特有了新的烦恼。

“而且最近安东尼奥都不愿意跟我滚床单了。”

坐在他对面的达·蓬特一口水喷到谱子上去:“你为什么要用‘今天晚上吃什么’的语气跟我说这么劲爆的消息?”

就在刚才他们还在讨论给工作室制作的新歌剧填词的事情,下一秒话题就突然从古典主义时期蹦到了床上,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

“都好几个月了。”莫扎特摸摸自己的后颈略微突出的腺体,又闻了一下指尖,表情幽怨非常:“是不是怀孕之后我的信息素就对他没吸引力了?”

“哦,这对你们俩来说好像确实是挺不正常的……不过就算你没信息素了我觉得萨列里他也宇宙无敌爱你愿意柏拉图到八十岁啊。”

莫扎特蔫了吧唧地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儿着自己被剪得短短的指甲:“可是我不想柏拉图啊,但是他都不理我,撩不动。”

后来达·蓬特委婉地向自己的意大利同事转达了一下莫扎特的想法,后者表示自己真的冤到可以让维也纳六月飞雪并且不想背这个锅。明明每天晚上身边躺着自己的丈夫,omega的气味因为孕期激素的变化而变得一天比一天更甜美诱人,在脑内给自己循环播放重金属色情舞曲到睡着,坐怀不乱,浑身都笼罩着强烈的慈爱。

我容易吗,亲爱的沃尔夫冈?结果你就天天想着怎么把我骗上床。

还能不能行了,有没有点家庭责任心啊?

萨列里郁闷地关上了来自好友的聊天框扔下了手机,把粘粘糊糊像只八爪鱼型奶狗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莫扎特拽进了卧室,啪嗒一下关上了灯。

能行的。

 

没事,我来,你坐下。

——[意]安东尼奥·萨列里

 

孕期忙碌的一天从早起开始。

天气好的时候他会被客厅的窗户都打开通风,让阳光懒洋洋地晒进屋子里去,餐桌上放着色彩缤纷鲜切花,旁边是早餐,牛奶燕麦粥、无骨鱼肉、单面煎的鸡蛋和新鲜水果,来源清晨的农贸市场,他和一群维也纳退休的大爷大妈激烈争抢后的成果。

在农贸市场的从从从从从中挤来挤去的时候他还得扶着腰歇一会儿,哦,萨列里想着,怀孕真是件很累的事……等等不对怀的人明明不是他。

然后他开车回家送莫扎特去工作室上班,这位年轻的制作人平时需要去那里的时间不多,合伙人们更是一路绿灯给了他足够的体贴,大部分工作都可以在他们家里完成。如果去的话,他们中午可以还会一起吃个午饭,然后晚上一起下班回家。

然而日程安排还给他剩下了很多时间,可以在家办公、收拾屋子准备晚饭和三顿夜宵,然后……萨列里反思了一下,再剩下的时间自己可能在打毛衣吧,按照莫扎特的穿衣审美品味,他们的孩子可能需要三个衣柜那么多的衣服。

萨列里再一次抽空出现在剧院里的时候,那里的超龄留守儿童们都快要哭了,以罗森博格为首对他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控诉以及三斤重的文件轰炸。

自己可能真的是好久没过来了吧,萨列里担忧地看了看这位主管的发型,有段时间不见他觉得罗森博格都长高了。

结果下午两点多萨列里接了个电话,挂下之后就说:“哦再见我要走了。”

罗森博格拦住了他:“萨列里我的朋友,你干什么去啊?”

“接沃菲下班,他说他还有一个小时就忙完了。”萨列里把电脑关机收回了包里,套上外套准备跑路,一边还叮嘱罗森博格:“前几天你们谈的那个剧目策划案发给我一下,明天我去联系制作方。”

罗森博格抗议道:“对方要求今天晚上就做接洽,你去他那儿用不了一个小时——”

“不行。”萨列里果断地拒绝了:“他说想吃他们楼下那个牛油果三文鱼的泡芙,网红店,每次都要排队的那种,我得先去买好了。”

“……那莫扎特呢?他不能自己去买一下吗明明就几步路。”

“他揣个崽儿就已经很辛苦了,我怎么能让他再去管别的呢。”萨列里边飞快地收拾着东西嘴里边义正言辞,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某种谜一样的神圣感:“你不是omega根本不会理解的。”

毫不夸张地,罗森博格坚信,如果他能替莫扎特怀这个孩子的话,萨列里绝对会的——真是那样的情况可能还比现在好一点儿,如果那个金头发的小混蛋也能稍微体贴一点儿的话,自己也不至于丧失了剧院的一家之主要劳动力。

所以,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失去了一名兢兢业业努力工作的同事的罗森博格拄着手杖,痛心疾首地说——这就是21世纪新型丧偶式养胎的教科书式典型案例。

 

 

凌晨两点半的时候,莫扎特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们俩的崽子还乖乖的,莫扎特估摸着这时候孩子估计也睡了,没有再闹腾。时间渐长,他已经逐渐适应了几乎每天都在增加的腰围和千篇一律的左侧卧睡姿,总而言之,没什么不好,但他就是忽然睡不着了。

萨列里大概是听见身边人不安分的声音,没一会儿也醒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困得都仿佛说着话下一秒就要眼睛一闭又睡过去了似的,但还是强打精神坐了起来:“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事,你睡吧。”莫扎特把他摁回枕头上:“明天就首演了,上午你是不是还要去约瑟夫那里跟彩排?”

怀孕后的前几个月他先是难受得整夜睡不着,过了三个月之后倒是好点儿了,大半夜的贼精神,经常是凌晨时分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睁着发呆。反正不管是哪种萨列里都不能安心睡觉,最后倒是搞得这几个月他比莫扎特睡眠质量还要差了。

新的歌剧即将在萨列里工作的剧院上演,明天又是一整天从天亮开始的连彩,晚上正式演出,当真是除了中午吃个盒饭之外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萨列里在内心叹了口气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没关系,我去剧场也可以眯一下。”

莫扎特没强求他,就只是笑了笑,蜷在床上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硕大的猫。一会儿,又伸出爪子去挠他带着胡茬的下巴:“嗯,我知道。”

“……想聊天么?”萨列里抓住了他的手,手指轻轻摩擦着音乐家的掌心,安抚性地摁了摁:“我陪你说会儿话。”

“好。”莫扎特嗯了一下,双眼放空地想了想:“明天指挥是谁啊?”

“你学生,苏斯迈尔。”

“要不是怀了我就自己上了。”

萨列里叹了口气:“可以啊,我跟剧院说一声你明天自己上就行,反正是你的歌剧。”

“可是我懒。”莫扎特权衡了一下坐在宽敞的包厢里吃水果听首演和自己在乐池站上俩小时,捂住脸哀悼了两秒钟自己日益减退的事业心:“明年再说,明年再说。那明天……今天,晚上我去找你,我跟姐姐说了让她开车来接我一下。”

“明天一早我跟达·蓬特一块儿走,车给你留着。”萨列里对他终于肯放弃自己开车的念头表示欣慰,莫扎特算个业余机车爱好者,只适合漂移飙车往城市边缘扎的不太能好好开的那种:“怕你坐别的车会晕车。”

“这倒是。”莫扎特哼哼唧唧地妥协了:“但是再不开车我觉得自己都要被你惯坏了……啊,明年夏天我们开车去肯尼亚看火烈鸟吧。”

“说好跟我一块儿去哈尔施塔特的呢……”

他们又在床上小声地聊了好一会儿,后来萨列里也躺回去枕头上去了,两个人的头亲昵地靠在一起,肩膀挨着肩膀。

“安东尼奥……”

萨列里的眼睛已经合上一半了,他梦游一般地回答了一声:“嗯?”

“饿了。”莫扎特忽然说:“我想喝那个南瓜的粥。”

南瓜是提前蒸好切成小块儿的,用姜糖酿在玻璃碗里,放在高压锅里的白粥本来是给第二天早饭准备的,现在已经煲好了在锅里保温。他盛了粥到小奶锅里加了点水和蜂蜜,再舀两勺碾碎的南瓜泥进去,煮开之后就好了,只需要几分钟。

结果等他把碗端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莫扎特已经把台灯关了,萨列里轻声叫了几声“沃尔夫冈”,这回看来是真的睡着了,回答自己的之后柔软的呼吸声,猫咪一样呼噜呼噜的。

十分钟前还神采奕奕地说要吃夜宵,现在睡得香甜宛如死过去了一样,怀孕期的人真是看不透。

……

萨列里把南瓜粥重新放回冰箱里,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钻进被子里躺回莫扎特的身边。他的音乐家已经睡熟了,一只手虚搭着隆起的腹部。而那张年轻的脸上难得收敛了张扬明亮得过分的神采,显得十分柔和。

感觉到另一个人的体温,莫扎特就无意识地往他身边蹭了蹭,靠得近了一点儿,那么大的一张床就非要三个人腻在一起才觉得好。

还有三个月……最多四个,马上就要过去了。

萨列里满足地叹了口气,第无数次地感觉并确定了,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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